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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看不见他的脸,只能想象他的表情。想象一片混沌,不可能想象从没有见过的画面。真绘想起他被揉皱的衬衫,他现在还是有穿在身上的啊……她咬了咬嘴唇,撕扯了一下指间的皮肤,还是比较疼。

&esp;&esp;但是,想象这样的画面,就会战栗,有什么东西往下流。流动的东西不会受大脑控制。

&esp;&esp;身体的本能反应,原来也包括这个啊。

&esp;&esp;伊藤真绘打开花洒,水珠和体液一起沿着大腿滴落。她不喜欢在洗澡上花太多时间,然而想象会荒废大量时间,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,惊觉过去很久。晕晕涨涨的,坐在书桌前,盯着窗外发呆。

&esp;&esp;然后晕晕涨涨,去床上躺下。

&esp;&esp;祈祷今晚不要做梦吧。

&esp;&esp;如果一定要做梦,在醒来时,就忘记所有梦中的故事。

&esp;&esp;伊藤真绘在宿舍昏天黑地睡了一天一夜,梦中光怪陆离,没太多有意义的场景,醒后头重脚轻,忘得干干净净。

&esp;&esp;清醒的中途她去找东西吃,抽屉只剩下几包饼干和巧克力派,错过饭点,食堂太远懒得出门,索性在自动售货机买了一堆罐装饮料。同学们离校做任务,老师忙得不可开交,趁这个机会不如补充匮乏的睡眠。

&esp;&esp;把饼干混合果汁一起吃下去,简单应付完,继续陷入昏睡。

&esp;&esp;睡到分不清现在是白天、还是黑夜。

&esp;&esp;摸到枕头下,摸来摸去,不知道手机放在哪里,真绘紧闭着眼,一头潮汗,身体也在出汗,脖颈后湿哒哒的。

&esp;&esp;几点了。

&esp;&esp;想透透气。

&esp;&esp;这种睡法像在逃避现实似的,曾经,遭受受不了的挫折时,她也选择过这个做法。要说效果如何,聊胜于无。有些人直面挫折并去解决挫折,有些人逃避挫折并喜欢当缩头乌龟。

&esp;&esp;她当然是后者。但承认这一点,算进步吧。

&esp;&esp;真绘慢慢睁开眼。

&esp;&esp;她的心跳慢了一拍。

&esp;&esp;有个人站在床边,正看着她。

&esp;&esp;真绘差点要尖叫,声音卡在胸腔,几乎是震惊了——

&esp;&esp;“天啊、我到底是醒了,还是在持续做梦?”她喃喃。

&esp;&esp;“你自己认为呢?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果然是还没睡醒吧。”

&esp;&esp;五条悟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,这种笑不知何时成为他的习惯。真绘不知道,但希望知道。她能有所察觉,五条老师的笑容大多数时候都不太真心。

&esp;&esp;他说:“所以,我出现在你梦里了吗?”

&esp;&esp;真绘摇头,诚实道: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
&esp;&esp;不,重点不是这个吧。

&esp;&esp;真绘不可置信:“为什么您会在这里啊??!五条老师??”

&esp;&esp;他指了一下书桌,“买了年轮蛋糕送给你。嗯……回来的有点晚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几点啦?”

&esp;&esp;“一点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凌晨一点吗?”

&esp;&esp;“你究竟睡了多久?”

&esp;&esp;“唔,好久好久,似乎从前天开始睡起……”真绘撑起上半身,头发散在颈后,乱糟糟的,有着迷茫,眼中有水雾。“脖子好痛。”

&esp;&esp;浑身都软绵绵的,大脑同样乱糟糟。

&esp;&esp;乱糟糟的样子在他面前,居然没什么不自在了。因为更糟糕的样子,都已经被看过了。

&esp;&esp;只是,他在这里多久了?

&esp;&esp;“您在这里多久了?”心中所想一起问了出来。

&esp;&esp;“刚来哦。”他说,“只是你睡得很熟,不太忍心叫醒你呢。”

&esp;&esp;他的说法,好像没什么问题。

&esp;&esp;但是,有点奇怪。说不上哪里奇怪,总之有不对劲的地方。真绘摸了摸汗湿的头发,房间昏黑,不太能看清他的脸,有点遗憾。

&esp;&esp;“您要走了吗?”她问。

&esp;&esp;“啊、本来打算放下就走呢,想不到你忽然醒了。”

&esp;&esp;五条的视线已经离开她,她惺忪地望着他的轮廓,心中涌动异样情绪,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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